等闲换却故人面
编剧:金姗
背景:
,并在混乱中与队伍失去联系,流落到湘黔桂边界的偏僻城镇上寻求救助、同时尝试联系同伴。
瓷溪镇
01
陆灵甫初到镇上
喧闹集市。
许见汜穿梭在摊位中,好友在背后拍他的肩膀、并搂上。
李士元:坎坎,家里人肯放你出来了?
许见汜:你才是被“放”出来的呢,再说一次啊,不许叫我坎坎。
李:我知道,又是陪你姑姑来买东西嘛,对吧?
摊贩:诶,多买多便宜啊,您再看看这边
许:(转身离开)等会儿就得去找我姑了啊,你别处玩儿去。
李:(跳着跟上)诶,你知道么,镇上来了个人。
许:(不在意地说)很稀奇么,镇里不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?
李:哎,这人可不一样,听说呀,他是红军从瑞金那边撤离时,逃出来的。
许:嗯?“逃”的?
李: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国共在江西和福建那儿打起来啦,红军已经撤到湖南这边,似乎啊,还得再退。
许开口想说话,被李打断。
李:大伙儿都说呢,这人啊,多半是个愣头青,脑壳一热进了军队,结果被打仗吓得丢了魂儿,趁撤退跑路呗。
许:(严肃地)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
李;你哥我路子广呗,(不在意地)你慌个屁!
许:可别一竿子把人打死了,假如人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?
李不在意地回应一声、看着许挑选。
许:(停下手里的动作)你这么讲,我还挺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许抬头看到前方的姑姑,侧过头看李。
许:先不和你说了啊,找我姑去了。
李:(还没有反应过来)诶?
许:回见啊(语毕直接跑走)
02
虞锦邀请许见汜
街市上,许见汜来到药铺。
许:(上前走入店内,朝着柜台)先生!(活泼地)我来取城北许夫人的药(一笑)
柜台:哎,许小少爷您坐那儿等等(指门边的一排椅子),马上就来啊(转身向后边的药包堆)
许:好,先生您慢点儿(四处看看店内)
旁边的虞锦与医生对话:是的是的,上次治腿伤,(得到回应之后)外地来的,对,那个当兵的。
医生:好嘞,姑娘您等等
许在一旁听着,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帮带药的,很可能是李士元提到的那个外人,心生好奇。
许:这位漂亮姐姐,帮人带药麽?
虞:(一笑、后又疑惑地)你是?
(许正要开口,这时先前拿药的人出来)
柜台:这位许见汜许少爷、姑娘不知道?(一边把药递给许)
许:(伸手接过药)劳烦先生了。
虞:哦,城北许家的宝贝少爷啊,姐姐给人带药,与你有何干?
虞转身便走。
柜台:哎,你这人……
许阻止其说完,后转身跟上虞到街市上。
许:姐姐你这么漂亮,没想到连话也不肯听弟弟说完。
虞:哼,这张嘴倒是讨巧,你说吧,我倒要看看,你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许:姐姐,我没猜错的话,你应该是给大伙儿说的那个红军带药吧?
虞抬头防备地看许一眼。
许:姐姐你别急,是这样的,我爷爷素来古道热肠,这次听说这事,就一直想着能提供点帮助(虞闻言面色缓和),可是这瓷溪镇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,找个人啊还是有点难,这不我刚才偶然听到姐姐问药,反应过来很可能是遇到了,才来问问的
虞:(优雅一笑)原来是这么回事,刚才真是对不起,你也知道,镇里许多人传的流言蜚语,实在可畏,莫怪姐姐态度差了
许:(笑)弟弟晓得的,我爷爷就想着吧,各人有各人的难处,不定那哥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,才流落到这小地方来的。
虞:那正好,我要去送药,你便同我一起吧,他性子有些淡,与生人不太好相处
许:那就多谢姐姐了,我来拿吧。说完伸手抢过虞的药。
虞:你这小子,我原还认为许家自视甚高,因此一直以来印象不太好,今日你倒叫我觉着羞愧,罢了,我是暗香坊的虞锦,小少爷你要不嫌弃我是个窑姐,今后便以姐弟互称吧。
许心想:这位姐姐气质端庄温婉,没成想是个风尘女子,即便如此,她性格自然大方,也实在值得结交。
许:姐姐这是哪里话,暗香坊又如何?活路不一样不是?你都不在意弟弟愚蠢不堪、无知钝拙,弟弟感激还来不及。再说了,能有这样一个貌美心善、优雅得体的好姐姐,我该偷着乐才是呀。
虞:(笑)你这张嘴啊,是这样的,他叫陆灵甫,做木雕的手艺还行,等会儿去问过他,若是可以,便麻烦你家里给他安排点儿木工活,有饭吃就行。
许:(思索)木工活好说啊,能安排的。不过,(打趣)能让虞姐这么上心的人,我真是更好奇是什么样了。
虞:(羞)混小子。
许:(疑惑)咦,虞姐,陆哥他也才来镇上没多久,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?而且、似乎还很熟的样子?
虞:这可就说来话长了,我刚遇到他啊,穿外边儿的军服都不在了,差点沦落到沿街乞讨,幸好认识的朋友有暂时不用的土坯房可以借住,目前靠木雕为生,说是等腿好了就走。
许:诶,得亏是遇到虞姐。
虞:你这张嘴啊。(嗔怪)
两人走远、话音渐轻。
03
陆小屋中
许、虞靠近屋子。
虞:(朝许笑)就是这里了(敲门),灵甫,是我。
屋内传来一瘸一拐的走路声。
虞:他有点不太会说话,待会儿别见怪,啊?(许回应一声)
门打开,陆看许一眼。
陆:进来吧。
虞:(对许)放那边架子上吧。
许:哎(转向柜子放药、陆关门)。
虞:左腿好点没?(在炉火旁坐下)
许走过来、陆递给他板凳。
陆:好些,对了,你的首饰盒做完了
虞:这位是许家的小少爷,听说你木工活可以,想来请你去做一段时间的工(接过陆递过来的水、喝一口)
虞说话的同时许点头、陆递水给许。
陆:(坐下)先说好,我可做不了大件儿的。
许:没问题没问题,(环顾四周)过不了多久天气就要转凉了,这土坯房又破又小,(陆此时面上稍露不满)怕是过不了冬,你看看什么时候能搬过来?
陆:在那儿住就没必要了,这里挺好的,也就是路上花点时间罢了。
虞:既然灵甫不想搬,那就随他吧,反正不影响做工,要不到时候结钱把住宿算上?
许:(讪笑)也行,那陆哥你就这几天来吧,材料许家提供,你只管做就行。
陆:(点头)晓得了,多谢许少爷。
许:(腼腆)陆哥客气了,叫我见汜就行
虞:还是汜儿好听些,姐姐我啊,以后就这么叫了?
许:(笑)虞姐怎么高兴怎么来,那就这么说定了,时候不早,我得先走了。
虞:不送了啊,路你还记得吧?
陆:下次的药我自己去买吧,不麻烦你了(收许的杯子)
虞:我这不是顺路嘛,而且你腿脚又不方便,要实在在意的很,等你发了工钱再还我,(陆正要开口说话)哎呀不说这些,我今儿好不容易跟妈妈请了个假,做顿饭吃再走罢。
陆:(无奈地笑)那好,你坐坐,我先洗菜。
虞:哪儿那么麻烦,你刻东西累了一天了,还是等我来吧,你洗好了菜放旁边就行。
陆:哎,好嘞。
04
许家大堂
许见汜进入堂内。
众仆人:小少爷好!
许:哎,对了,奶奶在大堂麽?
许得到回答后加快脚步、进入大堂。
许:奶奶!我回来啦
奶:坎坎?这么晚回来,又是和李家那小子上哪儿野去了?(坐着喝茶)
许:(上前捶背)哎呀奶奶,您这可误会我了,我呀,是去咱家街上的那家钱庄了
奶:哦?怎么跑到那里去了,有什么收获呀?
许:奶奶您这就说到重点了,(在旁边的椅子坐下)我发现啊,铺子里的算盘又老又烂,漆都掉了好多了,打起来又涩又慢,您说多影响算账呀?(给奶奶倒茶)铺子每天算账的量那么大,速度越拖越慢,还怎么做生意啊?
奶:嗯,你观察得到还挺仔细。
许:还有啊,宝儿他们的玩具也有些旧了,来来又喜欢咬东西,不干净不是?容易生病啊。
奶:(眯着眼睛)坎坎啊,你想干什么,直接说了吧,啊?
许:(乖巧地笑)还是奶奶您懂我,是这样的,我在外头呀,遇到个做木工的手艺人流落到镇上,我去观察过他,不像是心眼坏的人,就想着帮帮他,这不正好我们家也有些小东西需要更换麽?就来问问您了。
奶:(无奈一笑)你呀,怕是已经答应人家了,先斩后奏的吧?
许:哎呀,奶奶,反正人家又待不了多久,能帮一把是一把嘛,就当是帮孙儿照顾朋友?
奶:(宠溺)行行行,你呀,想一出是一出,说是要帮人,心眼儿好坏就你能得看出来?别到时候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。
许:那就谢谢奶奶了,您放心吧,坎坎心里头有数呢。
奶:嗯(应允、闭上眼躺着摇摇椅)
许:(走几步、朝门外的管家)陈伯,您都听到了吧,这几天陆哥过来,记得安排人接待一下。
陈:哎,记住了,小少爷,您就放心吧
许:那麻烦您了(礼貌笑、又返回桌旁坐下),奶奶,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。
奶:嗯?还能有什么事儿啊?说说看。
许:就最近吧,可能精神不太好,经常听到有人叫我,可是回过头呢,又看不到人(奶奶睁开眼睛),而且啊,我从没有认识的人有这样的声音:沙哑又低沉,似乎还是个年轻男人,实在怪得很。
奶:哎呀坎坎,下次你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,不能回头的啊。
许:嗯?是有什么说法麽?
奶:‘一人夜行,百鬼后跟’你听没听过?老一辈们常说啊,每个人的肩膀和头顶之上都有三盏灯,庇佑他免受鬼怪侵扰。
晚上走夜路时,如果真的有鬼,你从哪边回头,哪边的灯就会熄灭,等三盏灯全部熄灭,这时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,容易被鬼所害呀!
许:那都是老人们用来唬人的吧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没人信这些的。
奶:(严肃)哎呀,这种话不能说的,你小时候也说是有人在叫你,被吓得又哭又闹,好几天不敢睡觉,是后来请了先生来驱邪才没事的。
许:我小时候?我怎么都不记得还有这事啊?
奶:你当时太小了,那天你娘牵着你走在田坎边儿上呢,你就突然回头,没站稳、掉下去了,摔得可惨了,这不后来就叫坎坎、给你去除坏运气麽?
许:我这名儿原来是这么来的。
此时,门口的管家进来。
陈:老夫人,其他人现在都在大厅、等您和小少爷吃饭呢
奶:好,不说了,坎坎,咱们去吃晚饭啊?
奶奶起身出门陈、许跟上。
未完待续
民大电影社,与你一起透过电影看人生。